“从第三小节开始,再来一遍”“贝斯这里第一个音有问题”……昨天在上海爱乐乐团排练厅,从每个音到每位乐手的演绎,驻团作曲家龚天鹏都一一把关。由他创作的第十一交响曲《潮》,作为第二十一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委约作品,将于明日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举行世界首演。
从一滴水到太平洋
“想象一下,从一滴水到太平洋的过程。”谈起灵感来源,龚天鹏对这句话印象深刻,这是《潮》的文学策划、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毛时安和他第一次探讨时提出的想法。对龚天鹏而言,音乐的表达也从一滴水开始,一直到把所有观众沐浴在一种共同的情怀里。写实的浪潮可以通过交响曲的音色来实现,而写意的浪潮则是他作为“90后”年轻人对国家的情感倾诉。
有了“浪潮”的思路,龚天鹏去全国各地采风,回来后进行了为期四个月的创作,“我往往会连着七天,彻夜在房间里写作,最关键的是我想要找到作品的核心生命力。”浪漫主义的宏伟结构如何与现代家国情怀结合?他最终敲定以历史性的脉络来呈现,并广泛借鉴现代的音色和技法。每次排练,他都会获得新的修改思路。而指挥家、上海爱乐乐团艺术总监张艺的加入,也给交响曲带来更丰富的音乐体验。磨合过程中,《潮》先后修改4个版本,直到演出前这两天,龚天鹏还在排练中“抠”每个段落、每个音节。
最终呈现的第十一交响曲《潮》,有“听潮”“赶潮”“弄潮”“梦潮”四个乐章,讲述中国人民从抗争、建设、改革到未来的历程,既有海派文化特色,又有海纳百川的风味。龚天鹏说:“中国上海”四个字本身就是这个作品的核心,它既是一种家国情怀,也是从一个上海市民的视角去看国家的当下。
乐曲编排构思独特
在乐曲编排上,龚天鹏做了不少独特的构思。“听潮”中,一开始是写实的潮水声,伴随着轮船汽笛的鸣声和外滩钟楼的钟声,东方红的隐喻在其中慢慢展开,包括细微《渔光曲》的点缀,黄河长江的意蕴开始闪烁,然后一点点加厚、不断翻滚,这是从上海——“海上”而来的海派特色。“弄潮”乐章里有一段最为写实的内容,来自龚天鹏沿着长江三峡两岸的实地采风,这段小串烧基本融合了观众所熟悉的各大剧种,包括京剧、越剧、黄梅戏、豫剧等,“灵感来自于北京奥运会,开幕式上56个孩子举着国旗,寓意着56个民族共举五星红旗。”在音乐表达中,他将一条主线贯穿其中,并用各个乐器展现不同民族特色的音乐形式,层层叠加奏出国家的多元强音,然后再回到温馨的“小家”风格,磅礴的家国情怀落到每个人身上更令人“走心”。
这不是龚天鹏第一次与艺术节结缘。两年前,他的第九交响曲——交响合唱《启航》曾拉开第十九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帷幕。用他的话来说,《启航》是对特定历史阶段的音乐表达,《潮》更类似于自己的个人印象集,是站在一位“90后”的角度,去看祖国的万千气象,当代和未来的意义更广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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